婉婷觉得自己的状态好多了,真的好多了,就像娇弱的魔导师少女嗑了一瓶蓝瓶钙。
那碗热粥就是她的生命之水。
肚子暖洋洋的,被他填满了。
她眯缝着眼睛,感受着肠胃在蠕动,对犹如在侍奉着主子的沈晨说:“好多了,你让我继续睡会吧。”
生病了就没有精神,没有精神就容易犯困,犯困了就想睡觉。
嗯,非常合理。
听到女孩的吩咐,沈晨并没有动身,而是担忧地看着她:吃饱了就睡可对身体不好啊。
“你要不晚点再睡,我在这陪着你。”
女孩瞪大眼睛,似乎不敢相信他会忤逆自己的意志:“你……你想干嘛啊?”
“……别误会,就是,我可以陪你说说话什么的。”
女孩沉默的低下头,她有种对于危机的不详的预感———他今天要比往日强硬好多好多。
吃热食就容易导致身体发热流汗,于是感到炙热的女孩将身上的被子拉下,褪到腰部位置。
没一会她就感到下身被捂热———就像是把腿伸进了被桌布围起来的榻榻米电热桌。
她瞥了眼沈晨,若无其事的把被子拉到一边。
“哦?是不是觉得热了?”
明明是关心的话语,却让女孩感触到他犹如海王附体的贱兮兮的仪态。她的脑袋有些混乱,如何以平日的态度回应他,着实是个问题。
“是啊。”
她干脆破罐子破摔了。魅力是她的最大武器,如果不能奏效的话,那么,她的一些,就是比如说她的容貌她的身材,还有她的社交和礼仪,还有美好的品德,美好的性格甚至灵魂都会被毁了。
她慵懒地枕在枕头上,摆出既暧昧又不设防的姿势:双腿并拢,手肘瘫在床上,同时还侧着头看他。这旖旎的风光令沈晨露出羞赧的神情。他的脸变得与她先前一样通红,想保持目不斜视,却始终有一股神秘的力量作祟,将他的目光牵引到她的身上。
看到他这副模样,精神不佳的女孩心想诶这就对了,怎么可能会有男生直面她这病弱的娇态不动容的。
干脆就这样让他知难而退。她天真的想。
可她不知道因为看着沈晨那张羞赧的脸,渐渐的,也共情的将嫣红的色彩渲染在自己的脸上。
入肺的空气似乎因连带而变得灼热,他们彼此感觉温度在逐渐上升,双方陷入了沉默,似乎暧昧诡谲的气氛迫使他们不敢开口,有如心照不宣的默认哪方先开口哪方就认输了一样。
沈晨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了,她的眼神是多么的柔情迷离。但他倔犟的认为他不能退缩。造成这种心理的原因有许多方面:他认为不能辜负了女孩一直以来对他的心意,既然她需要帮助,那么自己也要尽最大的努力去照料她;第二:这段宝贵的,也许往后再不会有的线下活动,即将要结束了。他真心希望不要浪费这最后的时光,他对女孩产生了依赖;第三:是平时隐藏在他内心深处的,对娇弱的女生的自然而然的保护欲;第四:是他归咎的原因,他认为女孩会累倒在床上有他的不可推卸的责任,这种内疚的情绪促使着他渴望能对女孩真正献上殷勤,达到了招之即来,挥之即去的程度。
他认为女孩对他是有着相对的好感的,否则也不会对他做出一些看似暧昧的举措。当然,这不能上升到爱情的程度。毕竟像青梅竹马啊,兄妹姐弟之间啊,男闺蜜啊,男性朋友之间啊,都是不遑多让甚至要超越的。
所以,除非女孩严词厉色地要求他离开,不然他会贯彻自己内心的想法。当然,现在的他把阻止女孩未曾消化食物就睡觉的举措的初衷,忘得一干二净了。
他只想陪伴着她,哪怕她睡着了,他也希望能守候在她的身边。
女孩看着他不退缩不胆怯的模样,内心开始慌了:她的慌张倒不是因为底气的不足,而是因为自身的状态不佳。
一开始还有那种沙场秋点兵的勇气和决心,但见他以逸待劳,不为所动的模样,女孩感觉自己要先撑不住了。
经过这几天的考察,她明白,沈晨是她用以救赎计划的最佳对象。不会说引狼入室,自己能妥善的掌控他。哪怕偶尔出了点岔子,那也是因为自身对同龄异性的相处经验的不足。
在这种情形下,她感觉脑袋更加的发昏了。
她用手捂着额头,心生一计:
“小晨?”
“唉!”
“你用手来帮我测下温?我自己测不出来。”
他犹豫片刻,说:“家里没有温度计?”
“没有。”她已经露出了狡黠的微笑,毕竟他跟她的身体接触到目前为止还只是小手手嘛,所以他肯定会退缩的,那么,接下来,他会露出什么样的,好玩的表情呢?
“那行。”
话音刚落,一张大手将她的视野覆盖。
有如烙铁一般,最初接触时,让她不由自主的哆嗦一下,随即又很安分的任由它肆意妄为。
似乎感到女孩刘海的碍事,它很霸道的将这头发掀起,再一次放在额头上。
女孩不知道自己露出的是怎样的表情,她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整懵了。
“好像…..没发烧。”
说完他继续手上的动作。像小猫一样被沈晨以确认的名义摸头杀,加上那有如被糙纸摩擦的感触,女孩绷不住了:
“噫呜呜呜噫……”
她的嘤咛声,让沈晨吓了一跳。她气呼呼的表情让他下意识的把手挪开了。
刘海回落,她的样子既可怜又无助。
“别得意忘形了。”她咬牙切齿说。
女孩嘟起嘴,别过头去不理他了。
少女的思绪就像城市的天气变化莫测,有时她们会像小孩一样天真稚嫩,有时又无理到令人啼笑皆非。
她捂着自己的脸,恨不得这张床变成地上的一道缝隙,这样她就可以钻进去,当上一回鸵鸟。
剧情都写好了,身为导演的她也就绪喊了开始,可怎么就不按剧情发展呢?
是了,他对于牵手的行为已经不感到多大的刺激了。那么,触摸额头的举动,也不足道了。
呵呵,想玩,我就陪你玩。
女孩脸色的转换像翻书一样快,她感觉自己又行了。
她表现出若无其事的样子,重振旗鼓,对他说:“没发烧的话,也不是很严重。”
“你抱我去座位上吧?腿有点麻。”
沈晨看着她平静的脸,心里却想:她好刻意啊。
平时的她往往是一环接着一环,让他难以招架。
现在嘛,由于女孩不在状态,就显得……图穷匕见了。
呵呵,想玩?奉陪就是。
他瞅了瞅女孩现在的姿势,紧接着,凑过去。准备付诸行动。
婉婷看着他渐渐逼近,到了这种地步,她还在心里安慰:他一定是在装腔作势,对吧?
然后,她就被他抱起。
沈晨一手搂着她的肩膀,另一只手挽起她的腘窝,就这样完成了公主抱的姿势。
没费多大劲,女孩比他想象中的要轻。
就在他走到电竞椅的边上要将她放下时,她忽然开始挣扎,小腿在对着天空甩。
沈晨根本没预料到她会乱动,一下子重心不稳,维持了两秒平衡后,终于无力回天,重重的摔在地上。
好在他及时的将自己垫在下面。
除了后背和屁股的疼痛,沈晨还感触到了别的东西,那就是胸膛上紧贴的少女的身体。
女孩的胸膛是那么的娇嫩,他的背后是冰凉坚硬的地板,这使得他有了对比的对象,这也……太销魂了吧?
很快,他们彼此对视,双方的眼中都是惊色。
她的脸红的要滴出血来,用力的捏住他的脸颊,恶狠狠的说:“你这……你这……混蛋!还不赶紧从我身上下来!”
她已经语无伦次了。
沈晨被她赶出了房间。
明明……不是他的错吧?他苦笑。
女孩用力关上门后,倚靠着门在大口的喘气。
这混小子……
沈晨虽然有点悻悻然啦,但觉得还是不要去触碰她的霉头为好,因为没准就让他收拾行李滚蛋了。
到了晚上,女孩走出房间。她看了一眼坐在沙发上撸猫的沈晨,仿佛无事发生一般,对着他理所当然的说道:
“饿了。”
“想吃面条。”
“你去厨房,下面给我吃。”
沈晨一本正经地问:“什么面条啊?挂面?”
得,她的攻势真的失效了,人家已经对这种荤笑话免疫了。
看来,在平时的相处不能让他太容易尝到甜头了,因为人的适应能力是很强的。
她一言不发的坐在沙发的另一端,女孩诡异的举止使得沈晨在心惊胆战地观察她。
她在思索,衡量。
一场毛病就这样让她的计划濒临破产,真是想不到啊想不到。
计划中原本打算运用在明天,也就是很早就约定的———最后的面基的日子才揭露的,但现在也没这必要了。
相信这个消息一定会让他成为只能乖乖依托她的男孩,感恩戴德的。
她的神情是肃穆的,对他说:“明天……你就要走了对吧?”
沈晨被她忽然的发问整懵了,他想了想,似乎联想到其他的事情,语气低沉的说:
“是啊。”
短短两个字,听起来就有心酸苦楚的滋味。
这就对了,女孩心想。
“然后,你还要去厂里,加入那夺命追魂流水线,苦逼的打着螺丝吧?”
听到这话,沈晨难以置信地看着她,心想她怎么忽然毒舌起来了。
女孩表面数落,实则是在做铺垫。
他在陪伴女孩的时光中,有几次难以抑制的感到痛苦,为了就是这个缘由。
一想到就要和这名可爱动人的少女分别,离开这舒适温馨的小屋,要到厂里进行机械人一般的麻木的工作,以及宿舍里那肮脏的环境:满地的槟榔香烟,发霉的衣服和他们腥臭的体味混合而成的浑浊的空气,甚至他会因为在这懒散不堪的,见不到年轻人应有的朝气下的环境而变得麻木不仁…….
他不是没有过放弃打工,沉湎在这温柔乡中的念头。可现实毫不留情的压垮了他的愿望。他必须要去打工,只有劳动才能换来薪酬,家里是没有条件支撑他完成这个愿望的,因为他必须要独立的去攒取学费,生活费。
女孩的话让他伤心的想起了这些境况。他再也无法保持平静,露出了难过的神情。仿佛心脏有异物堵塞,他的心好痛。
他说不出话。
他不可能去央求女孩,说你干脆养我吧,我不想去打工,我不想努力。
他没有这么厚的脸皮,况且这也不是他做人的准绳。
这样做比让他蒙羞还要难受。
女孩见他居然是这样的悲怆的神情,竟然也感同身受的体会到痛苦。她用手捂着自己的胸口,半晌,索性开门见山:
“其实,我觉得你啊……”
“根本没必要去厂里打工,不是吗?”
“我记得你早在群里说过,去年已经去了一次了。”
“我的建议,这是我的建议哦。这种地方的话,一辈子去一次就够了。”
沈晨抬起头,眼睛眨巴眨巴的,非常认真的在听她的讲话。
“我是不想,不忍心。见到你还要去进厂,这不耽误人吗?”
“所以啊,所以…..咱们在网上也相识这么久了,我觉得嘛……”
“如果有更好的工作,那你也不必去了是不是?是不是这个道理呀?”
她话锋一转,以轻快的语气说;“我这里啊,刚好不久后就有个岗位空缺。”
“要不你来吧?”
“真……真的?”
“是真的。我以我的节操担保。”
她的眼睛泛着诚挚的光芒,对他甜甜一笑:“不如说,这份工作最适合你了。”
“我……”
他扑过来,激动地搂住她。
“我不知道说什么好,真的……真的真的谢谢你。”
被他突然拥抱,女孩先是感到羞涩,紧接着,她也动容了。
她像是母亲一般在安慰着怀里撒娇的孩童:“谢什么啊,你还不知道,这对我来说是件小事吗?”
他的肩膀在一颤一颤的抖动,他的手又是怎样的在颤抖啊。
哎,多么老实又多么有自尊心的一个人啊。
他确实如女孩所料,对她感恩戴德。
她好像赢了,但没完全赢。
双赢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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